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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合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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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崢垂下眸來,卻是依舊不言不語,不動聲色。

路放見地上濕寒,忙將她摟著攬起,又趕緊去找那油紙傘,一手幫她打著。

秋雨細密,兩個人身上都有些發潮,路放環顧四周,見一旁有茂密之樹,秋葉尚多,倒是可以擋住,便攬著她道:“先去那邊避雨吧。”

秦崢之前酒醉沈湎於郁結之中,尚且不覺得,如今酒意漸醒,又被路放那般一說後腦中正在細思,此時便覺得身上冷顫不止。

路放見此,越發心疼,忙抱了她去那樹下避雨。

一時路放一手撐著傘,一手摟著她,站在那樹下,溫聲軟語道:“崢兒,不要生我氣了。”

秦崢垂著眸子靠在他懷裏,喃聲道:“我冷。”

路放一時無法,只得脫下自己的絳紅袍來,只是那袍子也是帶著濕意的。

秦崢眼睛盯著路放露出裏面暗青色的勁裝,只見那薄薄的布料緊貼著他賁起的胸膛,越發顯得雄健剛強。

秦崢垂眸,淡道:“你裏面這件不是幹的嗎?”

路放無法,想著若是騎馬回去也要走一段路程,這個時候正是秋風寒涼的時候,夜晚天更涼了,萬一真個染了風寒,那怎麽了得。路放對昔日她身體脆弱時的記憶刻骨銘心,當下也見附近有大樹雜草遮攔,便是官道上有行經之人也未必能看到,於是幹脆脫下那貼身勁裝來。

秦崢看他果然聽話,把貼身那件也脫了,眸中寒涼漸漸散去,當下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,卻是迅速藏下,又道:“我總不能讓你光著身子回去,你穿我的這個吧。”說話間,卻是將自己的外袍脫下,扔給了路放,然後拿過路放的暗青色貼身勁裝和絳紅色外袍,都套在自己身上。

穿上後,果然暖和許多。

路放此時光著雄健的胸膛,黑發微濕,散在寬闊的肩上,抿著薄唇,黑眸中透著無奈和疼寵。

秦崢見他連著個胸膛,低哼,不講理地道:“若是你要光著屁股進敦陽,那我把衣服都穿在自己身上。”

路放此時越發無奈,只好接過她那件青色袍子來,也幸好她身量高挑,並不亞於一般的男子。雖則比他矮些,可是這袍子原本做的寬大,是以如今穿上,到底也還勉強,只是到底有些局促,顯得極為寒磣。

秦崢眸子掃過他穿了自己那青袍的樣子,又看他無奈的挫敗,心中之前的郁結和淒冷竟然慢慢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點小小的得意和甜蜜。

她低首望望自己身上寬松的絳紅袍,滿意地點頭道:“到底暖和了許多。”

路放聽著她說這個,也就只好為她重新撐起傘道:“走吧,我們回宮去。”

可是秦崢又說了:“我怎麽還是覺得冷,渾身發抖啊。”

路放一聽,忙過來,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間溫度,尚覺得好,便摟緊了她道:“雖則是我不對,但你也未免太過任性,竟然連傘都不撐一個這般跑出來。”

秦崢聞言,挑眉淡道:“你一路跟來,見我不曾帶傘淋雨,明明手中拿了傘,竟然也不上前?”

這話一說,路放心中有愧,頓時不再言語,抿唇越發將她抱緊了。

他自知實在不該看她失魂落魄淋雨而出,自己卻狠下心腸在後暗自忍耐,一時想著若她有個一分半分的不好,自己又該如何?不由想著自己以為智謀多變,其實這些智謀統統都要敗在懷中女人之手,一敗塗地卻又甘之如飴。

秦崢此時此刻,已經感悟這幾日委屈原本是路放做下的一個局,一時想著自己竟然如此大意被他這般謀算,一時又想著若是他真的自此冷落自己,自己又該如何?心中細想之下,不免生了冷汗。

她眸間肅冷,微微瞇起,寒光乍現間,卻是故意道:“你真的沒有抱過夏明月嗎?”

路放見她又問起這個,忙道:“不曾,連手不曾碰一下。”

秦崢卻是不信,故意哼道:“就算你近日不曾碰過,以前她可是你的未過門的妻子,總該碰過吧?”

一時她想起過去,陡然心酸,便道:“我怎麽記得你還摘了一朵三色堇給她戴上,人家可是在身上收了許久的。”

路放聽她竟然莫名翻起這陳年老賬,眉心便覺得隱隱發疼,無奈地道:“當日我給她三色堇,原是故意做給雲若公主看的。”

秦崢靠在他寬厚溫熱的肩膀上,嬌哼一聲,又道:“對了,還有雲若公主呢,你為什麽要做給雲若公主看?難不成你欠下她風流債,才要故意傷人家的心?”

路放聽她越扯越遠,便越發的無可奈何,只好繼續解釋道:“我和雲若公主雖則是青梅竹馬,自我十二歲後,便和她少有交道了。可是她對我一直有所牽掛,每常借著和阿姐玩耍之際來尋我。那時候我家遭受帝王猜疑,便不願意攀附這門親事,給我迅速訂下了夏家小姐明月,她卻是不死心的,我只好做出這姿態來給她看。”

一時說著,他垂首凝視著她,卻見她垂著眼瞼,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,臉上卻是冷漠清泠,不由越發心疼,握著她手柔聲道:“我承認,如果不是後來種種,如果不是我路家遭受帝王猜疑,依當時的情景,我確實可能會尚雲若公主。可是那到底是以前,那時候我也什麽都不懂,只是覺得雲若公主美若天仙,又文采出眾,和我素日也甚為契合。”

秦崢這人以往不理情事,如今陡然間恍悟,便是醋壇子打破,當下眸中一動,又問道:“你和雲若公主明明早有首尾,你卻告訴我從未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,這不是騙我嗎?”

路放聞聽,卻是劍眉微鎖,問道:“我和雲若公主有首尾?”

秦崢哼道:“你也不必裝,如今你的子嗣都已經生下了,就在西野。只可惜怕是認了別人當爹。”

一時秦崢卻又想著,只是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。

可是路放聽到這話,卻是越發大惑不解:“雲若公主之子,和我有什麽瓜葛?”

秦崢見他竟然否認,眸間有鄙視之意,道:“此乃雲若公主親口向孟南庭所承認,你堂堂男子漢大丈夫,既然做下事來,便應當承認。我又不會因此怪你!”

路放聽聞,卻是忍不住想掐她脖子,瞇眸質問道:“孟南庭竟然散步這等謠言,誣陷於我!我和雲若公主清清白白,自從十二歲後,便是連頭發都不曾碰到一點,哪裏來的茍且之事?更不要說什麽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!”

一時盯著秦崢,想著原來她一直將自己這般誤解,心間竟然有了惱意,道:“你這般誤解我也就罷了,可是你可記得,當日我娶你之時,分明從未經過男女之事,難道你連這個都不曾感覺?竟然還疑心於我?又或者你是竟然以為我娶你之後再和雲若公主有了茍且之事?”

說到最後,他眸中委屈,怒意漸生。

秦崢聽著這話,卻是比他更為委屈,道:“我怎知你是不是童子身呢!難不成我還能驗你的身?”

路放低哼,扭過臉去道:“那日我動作生疏,你眸中分明有好笑之意,不要當我不知!”

秦崢蹙眉,想想也是,看來這事倒是冤枉了路放,當下便故作大方道:“你既說了,我自然是信你。沒有就沒有吧。”

可是路放卻心中有了不忿,他想著自己日日為她操心,為了讓她生下子嗣,費了多少周折,分明是把自己一介天子的臉面丟盡!可原來她竟然以為自己和其他女人早已生下孩兒?又聽她如今輕描淡寫什麽“沒有就沒有吧”,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,她竟然這般誤解自己,讓自己遭受這等冤屈,如今竟然一句話便了結?

一時他黑眸冷凝著秦崢,咬牙切齒地道:“我一定是上一世欠了你的,這一世才會——”

秦崢知道他生氣了,低首間,眸光流轉,想著剛才明明是自己在問責他,怎麽如今情勢迅速扭轉?她眼珠一動,便故意做出“咳”聲,然後輕蹙了眉,做痛苦狀,卻是默不作聲。

果然,路放見此情景,那隱隱怒氣瞬間消失到九霄雲外,忙摟著她,輕拍著她的後背,關切地道:“莫不是真得要著涼?”

秦崢唇邊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來,可是卻怕他看到,故意將頭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中,兩只手攀附著他的肩,悶聲道:“我還冷……”

路放將她整個環繞住,讓自己溫熱的體溫來包圍她,又抱起她道:“走,我們趕緊回宮去吧。”

秦崢此時玩得正好,哪裏肯輕易回去,便故意又道:“我頭暈,不想動……”

路放聽她說頭暈,越發擔憂,只因她已經許久不曾生病,未曾想如今經此一事,竟然頭暈咳嗽,忙要抱住她,強硬道:“走,回去。”

秦崢的手,不著痕跡地尋找到那處。衣料本就不厚,如今更因為帶了濕意,更貼在那賁起的胸膛上。她很容易便捏在手中,用指甲小掐一下,捏在手裏把玩。

路放倒抽一口氣,臉色隱晦不定地盯著懷中的女人。

秦崢唯恐被他看出端倪,便無力地靠在他胸膛上,輕輕顫著,低聲道:“我冷……你身上好暖和啊……”

路放此時半信半疑間,卻是想著她能吸男子精血化為己用的特殊體質,難不成如今要生病了,所以身子便知道想要了嗎?

一時他想著這幾日為了激她,其實並不曾好生對她疼寵,當即便將心中那點疑心拋卻,低首溫柔地道:“咱們回去,我陪你洗個熱水澡,如何?”

秦崢心道,才不要呢,當下她再接再厲,手往下伸去。

路放如今身上穿著秦崢的那個寬袍,袍下卻是錦褲,此時她摸索著,尋到一處,卻見那錦褲仿若要被撐破一般了。

秦崢心中得意,手微碰到那處,卻是很快躲閃開來,然後將臉在路放肩頭磨蹭,顫聲道:“我好冷,你抱我……”

路放從未見她如此脆弱的聲調,便是昔日生病之時,也不曾這樣啊,當下他心中激蕩,將她牢牢抱住,又一個克制不住,開始用火熱的唇親吻她的耳根,親吻她的臉頰。

感觸到她臉頰上的淚痕,他心中越發責怪自己,想著她往日哪裏是輕易落淚的性子,如今竟然在這秋雨荒墳前如此淒涼大哭。一時心中越發有說不出的歉疚和愛戀,摟著她濃情蜜意的親吻著,又低聲喃著:“對不起,崢兒,這次實在是我錯了……”

而在這親吻之中,秦崢漸漸反客為主,兩個人越發火熱,待到路放神智稍清醒時,他已經倒在了那枯葉之中,而這個之前嚶嚶欲泣的女人此時正騎在他的腰上將他壓制在那裏,俯首要用牙齒來咬自己的脖頸,小尖牙極為銳利,一口一下。

路放仰躺在那裏,黑發淩亂地和雜草枯葉糾纏,幽暗的眸子定定地望著上方的女人:“崢兒,你……”她真得是咬得毫不留情……

秦崢心中閃過一絲得意,不過卻隱藏在眼瞼之下,她在他耳邊柔聲道:“我怎麽覺得這樣很好玩嗎,你是不是怕疼啊?可是我牙齒發癢,就想咬人怎麽辦呢?”

路放無語,定定凝視著她,低聲道:“好吧……你高興就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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